雙島故事 從巴厘島到龍目

作者:郝曼寧  圖/網絡
導語:兩年前,我第一次來到巴厘島,并以“探索者”的心態(tài)搭乘一艘開往龍目島的慢船,用盡灌滿暈眩的6 小時在印度洋上畫下一條驚喜卻顛簸的延長線。當時的我并不知道,在天空中飛越這兩座島嶼的那45分鐘竟如此寧靜美好。
雙島故事 從巴厘島到龍目
  被誤會的庫塔
   一場意外的重逢讓我和庫塔意外和解,海灘上的比基尼美女伴著日落時刻的海面永久地凝固在遠方,我翻出曾經在這里留下的潦草筆記,開始學習和這喧囂共處的旅途哲學。

印度尼西亞鷹航A330 客機帶我回到登巴薩。夜色中的熱帶島嶼周身散發(fā)出濕潤的潮氣,從走出艙門的那一刻撲面迎來,一種莫名的親切感讓我有了落地生根的錯覺。

  在這次可以被稱為“short stay”的短期雙島假期里,兩家喜來登度假酒店將會成為我和同伴分享島嶼生活的大本營。它們分別位于巴厘島庫塔(Kuta)海灘和龍目島圣吉吉(Sengigi)海灘。坦白說,如果不是因為對喜來登品牌平素的好感,我很可能不會選擇住在庫塔。眾所周知,這里是沖浪愛好者的聚集地,也是熱鬧非凡的“不夜區(qū)”,僅憑想象,我更愿意躺在努薩杜瓦(Nusa Dua)水清沙幼、少人打擾的酒店私有海灘上發(fā)呆。同行的90后姑娘倒是對庫塔充滿期待,在她勾畫的藍圖里,庫塔幾乎可以滿足她對于巴厘島的所有興趣。
  事實證明,我們的確該修正往日對庫塔的誤會了。燈紅酒綠不是它的錯,人氣爆棚也實在有跡可循,只要在夜色里走出溫度舒適、光線柔和的酒店,鉆進任意一條狹窄、緊湊、不愿打烊的街巷,發(fā)現(xiàn)庫塔的真正樂趣就會接二連三地和我們撞個滿懷。這是我第一次認真地去了解庫塔,沿著海浪跳舞的沙灘回到店鋪林立的街頭,一位趕著馬車的印尼小伙子哼著歌從我身邊輕快地掠過,“坐車嗎?年輕的女士,夜晚才剛剛開始。”這剛剛開始的夜晚正以一種巨大的魔力喚起我對它的好奇,原來除了酷哥辣妹,庫塔還為我們準備了如此別開生面的嘉年華。
  有人提議找間小酒館進去坐坐,不然怎么能算來過庫塔呢?街頭巷尾的音樂毫不留情地相互扭打,偶爾又握手言和,似乎所有人都從海邊舒適的酒店房間里出走,在這樣凌亂、慵懶又妙趣橫生的小巷里徹夜狂歡。我開始愛上這種只屬于庫塔的迷亂,和同伴一起在這不拘一格的氛圍里放松下來,隨時準備走進一家對味的小酒館。
  一個粗糲又溫醇的男聲讓我停下腳步,那一間藏在巷弄深處的小屋看上去就像一個舒服的秘密基地,臨街的桌椅上散落地坐著幾個體型肥胖的澳大利亞人,正在彈唱的竟然是一位本地歌手。用“竟然”這個詞是因為他的歌聲充滿純正的美國黑人腔調,我們徑直走進去坐在離他最近的桌旁,他向我們擠擠眼表示歡迎,歌聲繼續(xù),漸入佳境。
雙島故事 從巴厘島到龍目
  用一天墜入烏布
  無以遮攔的陽光像一把明晃晃的刺刀,將昏昏欲睡的眼皮無情地挑開。我在延伸的旅途上重逢了一個個已經成為記憶的具象,成群惟妙惟肖的木雕沿街佇立,茂密的綠色植被開始濡染上內陸泥土的濕潤氣息。這不是《美食、祈禱與愛》中那個遺世獨立的烏布,這是我所熟悉的,真實、豐富、充滿活力的島嶼之心。
  阿勇河的水流在雨季過后不再湍急,這讓本來驚險刺激的漂流變身為順流而下,隨遇而安的悠然慢溯。經驗豐富的教練帶上我們在陽光炙烤的密林中穿行,從山腰拾級而下,烏布蒼翠的山谷仿佛正在緩緩敞開一扇大門,夾道歡迎的正是花香鳥語。
  我們的教練瓦揚早已身經百戰(zhàn),更難得的是,近些年來烏布的中國游客不斷刷新數字,瓦揚的中文詞匯量也跟著進步,一路走進山谷的旅程,讓我們一度以為回到了中國。
  河流上的烏布更加神秘,一艘橡皮艇、一把船槳、幾個同舟共濟的伙伴、一個說著蹩腳中文的印尼教練,就這么開始了阿勇河的奇幻漂流。水上的時光緩慢而多情,一種懶散的力量總讓我把注意力從緊握的船槳上挪開,去山野間尋找那些自在的生靈。不知名的飛鳥在稻田的頂端打盹兒,興奮的小鴨集體游泳過河,年輕的少年袒露結實勻稱的上身,利用這條流動的河水游泳、洗澡,這樣的畫面似曾相識,而現(xiàn)在,它們近在咫尺,生動活躍。
  漂流結束后,瓦揚用帶有印尼口音的中文說了一句“友誼地久天長”,然后默默獨自離去。他去接待他的下一撥客人,我們也將揮別阿勇河,準備將自己扔進烏布王宮周邊精彩紛呈的步行街。
  穿梭車在烏布皇宮門口停下,再次回到這里,我像個有經驗的過來人一樣拉著同伴鉆進二層樓高的手工藝市場,雖然知道那里沒有太多精致的紀念品,又總愛開出并不誠實的價格,還是覺得有體驗這種購物氛圍的必要。
  在有限的閑逛時間之內,想要把皇宮周邊鱗次櫛比的購物街區(qū)掃蕩干凈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即使我曾經身經百戰(zhàn),知道如何用腳步和時間賽跑,也還是會被那些造型新穎、手工琢磨的各種器物纏得忘乎所以。不過無論如何都要趕在晚上七點之前到皇宮旁邊的露天劇場占個好位子,等待一場可以帶你時空穿梭的巴厘島傳統(tǒng)表演。當那些來自異邦古代的神話傳說隆重認真地向我們走來時,身邊的熱浪仿佛次第退去,只留下舞臺上那些金光燦燦的古老剪影。
雙島故事 從巴厘島到龍目
  飛越龍目海岸線
  和大名鼎鼎的巴厘島相比,龍目是那么孤獨,又那么年輕,如果不是這次意外的旅行,我將不會獲得這一份飛越龍目的特殊記憶。每一次傾斜和回旋都是一種欣賞它的姿勢,海岸線不著痕跡地勾勒出山脈、稻田的邊緣輪廓,那種緩慢而安靜的飛行像是對它的一種注視。
  黃昏的色溫調和出恰到好處的溫柔氛圍,一場短暫而奇妙的飛行就在這樣動人的時刻結束。斯坦利是我們在龍目島的向導,在他的眼里,這是一個“過去的巴厘”,那些對于發(fā)展成熟而帶來的商業(yè)氣氛感到厭煩的旅人一定會更鐘情于這個還沒有被完全開發(fā)出來的小島,盡管他們之間的距離現(xiàn)在只有45 分鐘,卻幾乎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和那個幾乎全民都說得一口流利英語的“國際旅游島”相比,這里相對淳樸封閉的居民過得始終還是自己的日子。龍目喜來登應該算是圣吉吉海灘上最美的度假酒店,沒有緊密相連的購物中心,沒有徹夜歡歌的酒吧餐廳,只有海邊演奏著當地音樂的燭光晚餐。氣氛友好的沙灘晚餐過后,我開始思量怎樣來使用這段和自己對話的片刻。餐桌邊穿著盛裝的人群隨著夜色漸漸退去,海浪有節(jié)奏的律動變得越來越清晰。星光劇場上演。或許只有在這樣寂靜的小島邊緣,才能獲得一個曾經夢想過的時刻,不見得要趁著這良辰美景做些什么,只是躺在沙灘長椅上放空大腦,就是它希望給你的體會。
  星光劇場上演。或許只有在這樣寂靜的小島邊緣,才能獲得一個曾經夢想過的時刻,不見得要趁著這良辰美景做些什么,只是躺在沙灘長椅上放空大腦,就是它希望給你的體會。